高二(2)班 蔡歆宇
老师们同学们:
大家早上好。
今天,在谈汉语本身之前,我想先聊聊汉语中的“清”与“俗”。
何谓“清”?有许多种。柳宗元在《小石潭记》中将汉语化用得极冷,或许正因此时正是他生命中的寒冬。他将自己化为一尾潭中鱼,“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顾影自怜,而他的世界更是“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这是诗词古籍中传统式的清冷,是一种藏于弦外之音的伤情。
郑板桥大笔一挥便道“乌纱掷去不为官”——就是这般不愿摇尾乞怜,卑躬屈膝的心性或许会势必走入“囊橐萧萧两袖寒”的窘境,但“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的率性快意又怎能为外人道也?又有陶渊明感慨“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时的惬意悠然与李白疾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时的不卑不亢,似乎总能让千万人在相似而不相同的人生际遇里找到共同举杯欢歌的理由,那便是得意人生必是在尘网之外,看风烟俱净,天山共色;随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这是在无数含蓄的言辞中极具叛逆的清高,是一种聊以自娱自省的洒脱。
更有一种“清”,是如松竹青柏,“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卓绝高洁,是如钢如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取义成仁,更是如惊雷乍起般的那句“我以我血荐轩辕”!这是近乎纯粹的清冽,是立于单薄笔杆上的万古不朽的血性。
这种“清”被镌刻在汉语的一撇一捺中,将字词篇章打磨得傲骨伶仃。每一次你阅读汉语之时,这一字一句都是要你牢牢记着:“文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时,一定有同学的心中有个疑问,既然汉语是这样的不近人情,高深莫测,那为何又说是“俗”呢?平日里我们用汉语说话,用汉语写作,我们嬉笑怒骂爱自由。但这世俗种种之间,能用汉语让这“俗”为人所称道,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念好“观世音菩萨”这五字箴言。
“观世音”是要你去看,去听。先将青山绿水放在一边,首先,你要着眼于这人间。你要将目光投向常人不能看也不敢看的地方。就像鲁迅先生常写的是“在病态社会中不幸的人们”,他始终关注知识分子和农民的“精神病苦”。正如他所说:“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作,敢当。”你当然可以看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更应看的是那朱门酒肉,路有饿骨。说到这里,不禁庆幸有《红楼梦》,有曹雪芹。庆幸有他懂得被命运裹挟的许多不得已,所以他愿意先去了解而不只是谩骂指责;他懂得女子,懂得钗裙之下有能够顶天立地的灵魂,所以他在书中为她们留下余地,让万艳同悲的柔情掷地有声。因而,你要能看到再盛大的美丽背后也有强颜欢笑,学会接受世事从无尽善尽美,浑然天成;你要能听到再微小的丑陋口中也有真理,逐渐懂得世上许多苦难都有各自的无可奈何,言不由衷。你逐渐开始懂得自食其力或许并非美德,也开始理解不劳而获并非堕落。不是要你做那普渡众生的菩萨,只是在顿觉眼前生意满的时候,也须知世上苦人多。对我来说这一切品味“俗”的方法,都是为了描述我内心体验到的真实世界,用汉语,用文字。我是一个怀旧而记忆短暂的人,贪恋美景,会被一瞬间的明暗与色彩击中。耽于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为滚烫的人情心下动容。我相信在某一瞬间,我们都曾有过相同的感受。
汉语是有血性的呐喊,更是有温度的思索,我们一生都将运用汉语,学习汉语,学会对细小的声音,侧耳倾听,对巨大的声音,保持质疑。我们从世事变迁中汲取力量,再从笔尖娓娓道来。身在万物中,心在天地间,这是汉语赋予我们每个人的使命。
好了,我将这“清”与“俗”都说尽,这汉语与人间便都在眼前了。
那么,在接下来的汉语周中,同学们也将在分年级开展的各类活动中体验汉语之美。有中预年级的童话剧表演赛,初一年级的唐诗吟诵与初二年级的宋词吟诵比赛以及初中各年级的书法作品展示活动。高中年级的活动则更富有挑战性,包括高一年级的诗歌创作与朗诵比赛,与高二年级短剧表演或短剧配音活动。希望同学们能够在丰富多彩的活动中收获乐趣,在与文学的碰撞中探索汉语的“清与俗”。